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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在日本几乎家喻户晓的人物的故事,在日本“我最喜欢的100本书”中排名前10位,首印即达5万册,此后又10多次再版,发行达50多万册。
佐佐木常夫的《怎么办》以一个成为全球规模大企业高管的成功男人的亲身经历,唤起人们灵魂深处对生命、家庭和事业的信心与执著。
工作中,公司不断派自己到不同城市工作,仅在东京和大阪之间就调动六次,怎么办?
在家里,长子患有先天性自闭症,妻子病魔缠身、三次自杀未遂,不堪重负的小女儿也企图自杀,怎么办?
同时任两个部门的负责人,又要照顾家庭和看护妻子,无法加班,怎么办?
佐佐木常夫的《怎么办》以一个成为全球规模大企业高管的成功男人的亲身经历,唤起人们灵魂深处对生命、家庭和事业的信心与执著。
卷首语
日记节选 为了什么的人生……
第一章 六岁丧父
第二章 自闭症的长子、挨肩儿的次子和女儿的出生
第三章 长子严峻的学校生活
第四章 克莱默式的每一天
第五章 孤军奋战的妻子
第六章 自杀未遂的女儿、狂暴的长子
第七章 想死……
第八章 妻子再次自杀未遂,我已到了极限
第九章 好像从长梦中醒来
第十章 调整工作平衡
写给家人 一起生活下去
写在最后
第二章 自闭症的长子、挨肩儿的次子和女儿的出生
巴黎的婚礼
难得请下假来,新婚旅行决定去欧洲。那时公司里只有课长以上的人才能去国外出差,业务员很少有机会去海外。不管怎样,我们很想借结婚的机会去看看巴黎的街道,看马特洪峰,看西班牙斗牛。
但是,如果在国内举行婚礼后再去海外旅游,费用太高。我那时就不喜欢婚宴那种形式,于是在巴黎举行仪式,接着在欧洲旅行的想法更坚定了。
那时海外新婚旅行,大多是去夏威夷。我们报名的旅游团的参加人员大多是律师、医生、老板等有钱人。两个人的费用是120万日元左右。我当时的工资是每月4万日元,相当于现在一年六七百万的样子。如果在日本举行婚礼的话,费用的一半左右应该是来自礼金,到海外去结婚,一切费用就都要我们自己负担了。参加工作刚刚两年,没钱只好贷款。
这是由十五六个人组成的旅游团,飞机和酒店都是订好的,剩下的自由活动。从戴高乐机场坐大巴进入巴黎市区倒没什么感动,而当看到一直存在于照片上的埃菲尔铁塔、塞纳河、巴黎圣母院这些景物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时,那份感动真是难以名状,直到今天,我还记得那时的心跳。
那天,在卢浮宫美术馆附近经营百货店的老板的证婚下,我和浩子在拜占庭罗马大教堂附近的宾馆举行了结婚仪式。仪式结束后一进到饭店里,旅游团的团友和饭店的客人们就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了我们。开香槟、弹钢琴、唱歌,非常热闹。真是一个快乐的婚礼。
从巴黎到马德里、伦敦、罗马,我们周游了五个国家,每到一个地方都结识了不同的朋友。我自己认为这是一个留下了美好回忆的好旅程。我很自豪。
在旅游中我和两位中年阿姨熟悉起来,一起就餐、聊天什么的,这引起了浩子的不满,甚至有几次都险些吵
我说:“我们一天到晚都在一起,偶尔和其他人说说话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”浩子则说:“我们是来干什么的?是新婚旅行!应该一直是两人的世界!”当时我强烈感觉到:我们两个人真是不太_样了。
现在想起这些觉得像是笑话。当初向公司请假去旅行结婚,公司还表示出不满,提出要我慎重考虑:“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去国外旅行,会影响工作的。”请两周假确实是长了些,可这是我一生一次的大事。当时除我们以外还没有人去海外旅行,这些不满中恐怕有一半是嫉妒吧。
回到日本后只和家人、亲戚、好朋友们开了一个简单的祝贺会。母亲唱歌后,娘家代表——浩子的哥哥也唱了一首,是一个温馨的聚会。
新家就安在大阪万博会时来宾下榻公寓的一套一室一厨的房中。刚开始电话还没开通,我每天工作到很晚,浩子不知晚饭怎么办好,所以就一直等我,有时也到千里中央车站来接我。有一天,晚上10点多我一出车站就看见了浩子。
“怎么了?怎么会在这儿?几点来的?”
“你说早些回来,7点半就来等了。”
“我就是那样说了你也不用等三个小时呀!”
“等也愿意!”
刚结婚那会儿,对料理很有自信的浩子两个月里没做过重样的菜,面对每天花样翻新的料理,我是从心底里佩服。
在那之后的几年中,我的工作一直都很忙,浩子也渐渐习惯了等我的生活。
妻的恋人
浩子的初恋情人叫冈直登,是浩子丰中高校时的同学,排球队的队长,是一个打球也不影响考入京都大学的优秀青年,她对他是一见钟情。但让我感到很困窘的是,从我们恋爱那会儿开始浩子就多次向我说起过这个人。浩子有很天真的地方,这种事也亳不介意地跟我说。结婚后她也时常念叨:“他在干吗呢?有没有结婚呀?”因为说得太过频繁,我就建议道:“你既然那么想知道,就写张明信片吧。”她还真写了。
可是怎么也等不到回信。过了一个月零十天,在浩子就快绝望的时候,我在公司接到了浩子打莱的电话:“今天晚饭在梅田吃吧。”这可是少有啊。结束工作后我就赶往集合地点,浩子兴奋地问我:“我为什么约你吃饭你知道吗?”“是冈直登回信了吧。”我答道。“猜对了!他说休假去了西班牙,所以回信晚了。”浩子边说边兴奋地把写满字的明信片给我看,接着喝了一大口啤酒。
浩子高三时正好流行舟木一夫的《高三学生》这首歌,浩子就是在那时起成了舟木一夫的大粉丝、追星族,每年都去看他的独唱会、舞台演出。在横滨时,还报了名去看舟木一夫的新宿小舞台演出。后来因为身体不好了,才去不成了。
这令浩子感到非常遗憾,她对我说:“替我去吧!”我当然拒绝了:“唉,去的都是姐姐呀、阿姨呀的,对不起,我不想去!”可是看到她那么沮丧的样子,没办法,我只好从横滨来到新宿剧场观看,坐在姐姐、阿姨们中间。舟木一夫从舞台上走下来时,大家都狂热起来,只有我一个像没事人一样。
后来听说这件事的自闭症家长会的人说:“居然有人能想出让丈夫代替去,丈夫也居然就代替去了。”因为生病,特别是抑郁症,使浩子逐渐地远离了朋友,精神上经常陷入不安之中,这时拯救她的就是舟木一夫的歌。我家搜集全了舟木一夫的磁带,录像带也有几盘。
另外,浩子特别喜欢鲜花,喜欢插花。这可能是像她妈妈。她不能什么也不买地从花店前经过,总是要买些喜欢的花插起来。在公寓住时,我家四周都是花,邻居的小孩叫浩子“花阿姨”。可以说,支撑她的是舟木一夫的歌和鲜花。
自闭症儿俊介的出生
俊介可以说是“蜜月宝宝”。看着浩子一天天壮大起来的肚子,想到自己才27岁就要做父亲了,心中不免有些不情愿。
俊介是难产儿。傍晚时出现了要生的迹象,可是怎么也生不下来。夜里,我困了,岳母代替我守候。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到医院的时候,孩子还没有生出来。浩子也很累了,医生就用助吸盘把婴儿吸了下来。1972年3月25日,孩子出生了,3750克重。我还记得当时我远远地、新奇地望着:“这就是我的孩子?!”
我喜欢“介”这个字,就给儿子起了个在明治维新时经常登场的“俊介”这个名字。俊介每天都在健康成长,作为父母,自己说有点自夸之嫌,但这孩子真的是很可爱,我甚至断定他将来一定会很出色。
但是,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俊介有些异样。晚上,他一个人在旁边的房间里也不发出什么声音,以为他睡着了,过去一看还醒着呢。这么小的婴儿没有父母在身旁也不在意、不哭闹,好奇怪。等到会爬的时候,他热衷于小汽车模型,总是摆弄小汽车模型玩儿,给他别的玩具他毫无兴趣。
一岁到了,他不能站着走,背他时他也不知道抓住我的肩膀,只管往后仰。一岁半时终于会走了,可是语言发育慢,说不了几句话。
孩子的“与众不同”使我们感到不安,我们带他去附近的小儿科和市民医院等几家医院看医生,结果医生都说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。那之后俊介也没有什么起色,三岁时经附近的近藤小儿科医生介绍,我们去了大阪儿童中心。
俊介被诊断为“有自闭症倾向”。那时在日本自闭症的概念还没有普及,我们听了医生的说明也搞不太明白。
为了开发俊介的能力,大阪儿童中心给俊介配了一位叫前田的生活指导员。在那之后五年的时间里,每周要去三次大阪儿童中心见前田医生。从丰中的家到儿童中心,单程要两个小时,算上辅导时间,共计六个小时,每次都是浩子带着去。那时我们已经又有了二儿子和女儿。